也确实有这种人吧。我想。
第二次见到她,是在我那帮狐朋狗友的酒会上。在一众化了全妆的女孩子中,只有她一个人素颜朝天。没有人去搭讪她,她就只顾担忧地盯着她那花天酒地的舍友。我问她舍友:“这位同学都没喝酒,我们招待不到位啊!”她舍友笑着把她推过来说:“你自己问她怎么不喝!”
她一杯长岛冰茶下肚,散场时还背着烂醉如泥的舍友打车回去了。
“你挺能喝啊。”在健身房里相遇,我笑嘻嘻地打趣她。
她认出了我,很客气地点了点头:“谢谢你请的酒。”
我只在清晨六点钟来健身房。按照以往的经验,这时候几乎不会有人,但在这个学校的健身房里,还有她和我一起练。
“又是这身衣服?”我看她老爱穿那件印着粉红独角兽的卫衣。
她放下铁,似是对我的发问很不解:“怎么了?”
“说真的,不好看。”
她躺在器材上仰脸看着我,蹙起眉头,好像大为困惑。她思考了几秒,迟疑着说:“我……应该……不需要在这里穿得好看吧?”
我挑挑眉,理所当然道:“我还在这呢!”
她露出了然的表情,重新举起了铁,“我不需要为社交意义打扮自己,就目前而言。”
“啊……”世界上还真有这种人啊?
她舍友再次带着她去蹦迪,我凑上前去,顺理成章地坐在了她旁边。
“你怎么又素颜来啊?你看这里哪个女生不化妆。”我把冒犯当成玩笑话说出来。我都缩了缩脖子,准备好她骂我或者打我了,结果她回过头来,礼貌地对我点点头:“我认为如果一个场合不需要男人打扮,那就也不需要女人打扮。”
酒吧的音乐遮掩她温和的声音,我却感到振聋发聩。
“我……可我一直都带妆的。”我说。
我妈是H市金三角的最美小姐冠军。我是我父亲第十四个私生子。
我妈格外注重我的外貌,我从小衣服就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