侧眼去望他，微微一笑。
“宋公子，许久不见。”
宋川头一次失了仪态，扇子坠落在地。
他结结巴巴。
“云、云娘？！”
我掩嘴。
平日里和我刻意保持距离，冷漠地唤我萧姑娘。
如今换了张脸，就成了亲切的云娘。
我无视他瞬间热切的目光，起身准备离去。
宋川连忙拦住我的去路，磕磕绊绊。
“云、云娘，我父亲最近搜罗了不少奇珍异画，都是名家所作，可要一同观赏？”
我笑着将他从前堵我的话轻飘飘地回呛了过去。
“与宋公子这般不懂雅致的俗人共赏，实在无趣。”
宋川却根本不恼，反而笑容更深，像被夸奖一样。
“好云娘，从前是我轻狂，你原谅了我吧。
我有眼不识泰山，我向你赔罪。”
我笑着飞快瞥他一眼，“哪能如此轻易就饶了你。
且看宋公子的诚意如何吧。”
我与他擦肩而过的瞬间抬手抚了下发髻，幽幽的香味直窜他鼻尖。
他陶醉地闭上眼，仿佛都要晕倒了似的。
出了酒楼，围着的人们迅速散开，都在远处打量着我。
想看我，又生怕惹恼我。
我还从未如此瞩目过。
尤其是在什么都没做的情况下，就能被赞赏和惊艳包裹。
做个美人，果真是好。
宋川这些时日跟打了鸡血一样，不停地在我面前晃悠。
我总算是能够理解他当时的傲慢了。
有人无时无刻地都在想尽办法讨好你，而他需要的仅仅是你一个眼神就能满足。
真是快活极了。
无论任何物件，我只需要多看一眼，哪怕是天价，宋川也会立马买来奉上。
宋川家境显赫，又富得流油。
他本人更是英俊无比。
如今他对我低三下四，穷极一切求我能多看他一眼，多与他说一个字。
从前我有多卑微，现在他就有多后悔。
我每日见他疯了般地围在我身边。
上京的女子们都羡慕极了。
我望着铜镜里这张漂亮的脸，越看越满意。
如果我没选美貌，又怎会有如此容貌的世家子弟狂热追求和爱慕？
我应了宋川的求亲，要去做宋府的夫人。
父母亲却不甚赞同。
“云儿，你考虑清楚了吗？
宋川并非良人。”
论家世，他是第一。
论容貌，他也是第一。
若他不是良人，我想不通谁还会是。
他们见我沉默，又劝。
“他痴念的是你的外表，你这容貌又来得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