么匆忙。
像一颗圆石头从山顶急速滚落。
生活应该有棱角,一步一个坎,得以体会身边的事物。
我正在弯腰给西红柿打岔。
有人拍我的肩膀。
转过身,一个老妇对着我笑。
“你——我们搬过来跟你住?”
她后面跟着个老男人。
女的长得有些像灰老,男的长的有些像老顽童。
我的大脑一下转不过了。
“我们搬过来跟你住?
你同意不同意?”
“阿姨,没明白?”
“我们搬过来跟你住?”
“不是这里是坟啊无所谓,早晚要来的。”
“不是,我没明白什么意思?”
男的急了,“我们退休多年,一直恍恍惚惚,就像找个踏实地方。”
“不是你们没有儿女?”
“一个姑娘,出国留学不回来,让我们过去,不踏实。”
“那你们的退休工资也够你们去旅游玩耍的啊?”
“去了,不踏实,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,在外面心毛,不是这难受就是那难受。”
“我这里——我们来好几次了,到你这里就感觉心里可踏实了。”
“我说了也不算啊?”
“啥你说了不算,你说一个月多少钱,不差钱。”
“阿姨,这不是钱的事。”
“那就是同意了。”
“不是阿姨你们住哪?”
“那不是集装箱空着吗?”
“啊呦,那太简陋了,你们这么大年纪。”
“很好,很好了。”
“比那25楼要好多了。”
“住那上面头晕。”
“这里多踏实。”
“就这么说了算了啊,我们先去收拾我们的新房。”
哎呦,这是什么事啊,随他们吧,这俩活宝。
中午,感觉肚子的召唤,准备回去做饭吃饭。
那老两口拎着饭盒过来了。
红烧肉米饭。
我也是饿了,只顾低头干饭。
老两口也不客气钻地里就开始拾掇西红柿。
老品种的西红柿,个大,皮薄,汁液足。
把老两口稀罕的只啧啧嘴。
吃饱饭,也懒得管他们了,枕在饭盒上眯个午觉。
这就算有邻居了。
老两口是搞科研的口上退下来的,一辈子都在实验室里。
退休了本该颐养天年,他们却叫做痛苦。
公园里大爷大妈的各项运动他们都尝试了。
痛苦,那都是运动员干的事,一帮老头老太太吭哧吭哧的瞎遭罪。
退休工资高啊,花不完,报了好多的旅游团,不是缺氧,就是食物不可口,高的头晕,低的潮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