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燕绥安是重情的人，一点点感情，也足够慰藉我这颗多余的心。
“月歌，我知道之前总是让你生气。”
“我不知道你是真的喜欢我。”
“我以为你只是……想要用我来和月笙置气。”
他拉住我的手，试图放到手心里捂热。
“等你病好了，咱们就试一试，好不好？”
我仔仔细细地打量他的眉眼。
“燕绥安，你是觉得，我会为了气黄月笙，就低三下四地讨好你吗？”
“有些话骗骗自己就可以了，不要来骗我。”
“那些画我都不要了，你帮我扔了也好，烧了也好，都不要了。”
我画得最好的东西就是他。
以后再也不是了。
“我不用你可怜我。”
燕绥安失魂落魄地走了。
周游举着查房的本子进来，许久才说：“画都烧了，真的舍得？”
舍不得的怎么会是画呢。
我摇头笑了笑。
周游坐在我的病床前做常规检查。
白大褂的领子上落了一只蚊子。
“别动。”
我轻轻探手过去，快准狠地将它捻死在周游的衣服上。
他看着领口的蚊子尸体和一小块血污。
我没心没肺地笑了。
“他只是短暂地可怜我一下。”
“生死之际产生的感情，太深刻，也太虚幻。”
以后无论是病好还是病死，等同情消耗殆尽。
黄月笙还是他念念不忘的白月光，黄月歌却做不了朱砂痣。
我是不小心落到他衬衫领子上的飞蚊，快准狠地拍一下，就变成一滩米粒大小的污血。
16.
年末的时候，周游带来了好消息。
“京城那边的骨髓库，配型成功了。”
“我们会尽快联系到志愿者，月歌，真的太好了。”
他太激动，手里的花篮都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