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自己失态了,拈起衣袖擦了下眼角。
“你的马叫踏雪?”
“对,踏雪乌骓马。”
“和楚霸王项羽的座驾是同一种马?”
“是啊,不过它受伤了,平岭之战,我和踏雪都受了重伤,可。。。”
他陷入深深的自责和感伤,因为他的冒失轻敌,跟随他的数百兄弟无一生还。
“十年前的一战,我父兄都死了,父亲活着的时候总说,作为一个军人,为国赴死,死而无憾。”
他深舒了一口气,望着墙上挂着的赤金铠甲。
“是我的错,我不配那副铠甲。”
我帮他绑好纱布,收着桌上的药瓶。
“有一首诗,你听过吗?”
“什么诗?”
“前朝杜牧的诗,胜败兵家事不期,包羞忍耻是男儿。江东子弟多才俊,卷土重来未可知。”
他望了望我,眼神似乎和从前不同了。
我投长公主所好,为她抄录佛经,她夸我字好看,慢慢就用不着二嫂抄了。
我照着宫里的方子,做些长公主爱吃的点心给她送去,她说吃出了儿时的味道。
我用祖传的良方,日日为国公熬药,他多年的喘疾,逐渐好转。
国公眉开眼笑夸我贤惠时,长公主也会随之说我两句好听的。
我故意纵容院里丫鬟婆子打架,长公主看不过眼,把她们一并打发了。
新来的,都是我精挑细选来的,个个老实听话。
卫凛仍没来过我院里过夜,不过,他主动来找过我两回。
一回是带我去看他的马;
还有一回,是重阳节,他邀我和友人一同登高;
只是,我那日来了癸水,并未去成。
8
我终于等到阿兄回来了。
他一回京,听闻我的遭遇,二话不说闯进国公府。
那一日,日光透过雕花窗棂,洒在屋内。
我正在给长公主抄《法华经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