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雪突然跪在我面前,掏出一双新皮鞋,如往常一样为我穿上。
我一穿进去就感觉脚感不对。
江雪的表情终于带了一丝尬尴。
“阿洋,这是我托人找国外的设计师专程为你订做的,穿上它行走会方便点。”
可是我穿着很不舒服。
鞋底太高,脚面因为隆起压迫脚背,它存在的意义不是让我行走方便,而是让我能够如正常人一样行走,而不会被人看出是残疾人。
我看着她殷切期待的目光,喉间涌动着一股酸涩和血腥。
我努力笑笑,扔掉拐仗,被她扶着站起身。
“阿洋,你可以正常走路了。”江雪兴奋不己。
她鼓励我多走几步,我没有拒绝,忍受着钢针一样的疼痛在她兴奋的目光里,走了一圈又一圈。
脚址疼的已经没有了知觉,脚趾间湿湿的,似乎是流了血。
额上豆大的汗珠一颗颗的滚落。
江雪以为我是热的,过来为我擦汗,我看到她眼底那雀跃的庆幸。
她在庆幸终于不会因为残疾老公丢人了。
可是江雪,你忘了,曾经你为了有人叫我小瘸子和人打架,头破血流还骄傲不己。
“谁敢欺负我老公,我让他趴下喊爸爸!”
你当然忘了,你甚至忘了我当年也是一个健康的男人。
03
回忆仿佛在这时开了闸门。
我和江雪认识还是我离家出走那年,江雪是理发店的小工,我去剪头,她被分配给我洗头。
她比别人洗的都认真,动作轻柔力道又刚刚好。
我觉得她可爱,又点了她几次。
有一次她被客人刁难颜色凋的不准,她默作不声,转头就去背公式。
我想上前安慰两句,她转头,眼圈微红,表情倔强。
“高洋哥,等我背好了再帮你洗头好吗?”
“我一定会出人头地,现在受的苦都不算什么,哪有人一步登天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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