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安国的一双儿女正和我儿子抢糖吃,抢的是竟然是巧克力。
陈丽歌出公差总会帮带东西,我见过她给顺子带巧克力。
只是那东西昂贵又稀罕,三斤糖票才能换半斤。
想到我家糖票全靠我的工分,数量不多,上次儿子生病想吃个糖三角,我都没舍得。
我不由得攥紧了拳头。
正巧儿子没抢到巧克力,跑过来开哭,“爸爸,要糖”。
陈丽歌顿时皱起了眉,仿佛埋怨我的出现打破了他们一家人的美好。
倒是周安国从兜里又掏出来一块巧克力,塞到儿子手里,“小飞,别哭了,这巧克力你拿着,叔叔家多着呢”。
儿子破涕为笑,反过去抱住他的大腿。
他不好意思地笑笑,“大哥,误会了是吧?陈姐是看我擅长这些乱七八糟的,才将棉花和布给我的,你看,这不给你们送回来了。”
他身上也穿着新袄子,和护膝是同样的布。
我懒得再说,只想回去躺下歇息。
陈丽歌呵斥我,“赶紧去做饭,等你半天了,要不是你到点没做饭,孩子们也不至于闹起来!”
厂子是三班倒工作制,周安国只会挑丽歌在家的时候上夜班。
踩点带两个孩子过来吃晚饭,吃完饭把孩子放在我家,丽歌再送他去厂子。
“咱们家这条去厂子的路黑得很,不送他我不放心!”
一个大男人怕黑就算了,她可从未接送过我,我也怕黑,晚上也不敢走这条路,所以只要是轮到我上夜班,我会直接申请连班。
连班的补助更高,只是那些补助我都留不下,无论是布票、棉花还是排骨。
可笑的是,我有职称,可以选择不上夜班,为了让家里人吃好穿好才加入轮班。
最后却便宜了周安国!
凭什么呢?!
3
我冷冰冰地怼回去,“一家人都有手有脚,饿了不会自己动手?!”
一家人的脸齐齐冷了下来。
岳母气得冲上前,岳父拦了一把,使眼色给陈丽歌。
陈丽歌加大声调,力求让四邻都能听到,“宋建国,你使唤谁干活呢?谁家女婿不做饭,还和你这样理直气壮的?!”
我也加大声调,才不怕别人嘴碎,“你也知道是使唤呀!全家的饭全家的衣服,院里院外的活计都是我的事,你们还事事不满意!说到底,那是你亲爸亲妈亲儿子,你才是该做事的人,你做了什么?再说,你又拿几个钱回来呀,谁家女人挣钱不拿回家,还使唤挣钱又养家的男人呀!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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