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她在想什么。
“菀儿，君要臣死，臣不得不死啊！”沈俞修一声叹息，才道，“这一年来，我也在查父亲通敌一案，可是这案子表象简单，实际却是深不见底。”
沈菀只感觉脑子嗡了一下，突然一片空白。
所以，她沈家之所以落到这个下场，不是因为顾长明，而是因为——皇帝？
好一句君要臣死，臣不得不死。
难道她沈家世代忠君，便只能落到这般下场吗？
沈菀死死攥着拳，想到父亲临死之际对她说的话。
想必父亲当时已然有所察觉，到底是谁在背后搞垮沈家，所以他才没有说要她还他一个清白。
屋外卷进一阵风，屋子里的烛灯明明灭灭，复燃却只剩了一小簇火光。
……
昨夜沈菀见过沈俞修之后，彻夜长谈了一番才知道，母亲还有大嫂他们确实已经没了。
就连她兄长沈俞修也是后来顾长明发现他尚有最后一丝气息，暗中派人救下来的。
只是沈俞修虽没伤到要害，伤势却很沉重，身子尚还有些虚弱。
沈菀在云梦待了一年，学了不少精妙医术，便暗决定暗地里让顾长明帮忙替沈俞修治病。
这倒是让她跟顾长明的关系缓和了一些。
在花厅用午膳之时，这些日子鲜少跟顾长明主动搭话的沈菀忽然开口：“老夫人的病过段时间就可以下床了，没什么大碍。”
顾长明看了她一眼，像是看出了她下一句要说什么，眉头紧蹙：“你要走？”
沈菀点头不语。
“你当真要把这案子查到底？”顾长明语气说不出的沉郁。
她顿了顿，仍是点头。
顾长明本还想说什么，但看她一脸毅然，又改了口：“若真想为沈相翻案，没有我，你就做不到。”
她咬了咬唇，眼中闪过一抹纠结。
其实，她知道顾长明说的是实话，普天之下，能在皇帝面前分辨个是非对错之人，除了顾长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