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就那么站在那里,如同五雷轰顶一般,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。
这个声音我生生世世都不会忘记。
血液仿佛都在这一刻停止了流动。
眼前闪现的满满的都是母亲浑身是血的场景,还有弟弟身下那一片鲜红。
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身体,好像结了伽的伤疤重新被揭开,血淋淋的疼。
白柔,就是当初白家正室唯一的女儿,和我有着深仇大恨的仇人女儿。
就是她娘害死了我阿娘和阿弟。
当初也是她几乎活生生打掉了我半条命。
而这一切,齐羽寒比任何人都清楚。
我们在一起整整三年的时间,每每到了阴雨之际,我浑身上下都疼的要死。
就是因为当年白柔对我下的死手,纵然是好了伤口,但却早已深入骨髓。
每一次阴雨之际,都是齐羽寒抱着我,咬着牙仿佛经历死一般的痛苦才熬的过来。
我怎么都不相信,齐羽寒竟然要娶白柔。
没有人比他更加清楚我对白柔的恨。
可他竟然......
不,他怎么都不会娶白柔的。
对,他一定不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是白柔。
胸腔之中的气血不断翻涌直冲头顶的穴道,我压下那口腥甜。
心中抱着最后的一丝希冀,刚要开口。
就听得白柔走到齐羽寒的身边,亲昵的挽着齐羽寒的胳膊。
趾高气昂的看向我,狭长的眸子满是阴狠和得意。
“姐姐,好久不见啊。想当初我娘和你娘都嫁了父亲一人,没成想今日我们姐妹也一同爱上了一人,还真的是缘分啊。你放心,我自然会如同我娘待二娘一般待你的。”
白柔的话如同锋利的匕首在我心头取血,鲜红顺着我紧握的手心一滴一滴滑落。
“齐羽寒,我只问你一句,你要娶的人是不是她?”
我红着眸子撕心裂肺的喊,再没有哪一刻比这一刻痛不欲生。
“不知礼数的东西,你一个只能做妾室的低贱身份,怎么能当着正室的面如此猖狂,来人,把她给我带回子衣阁,没我的吩咐,不准她踏出子衣阁一步。”
彼时,我看着齐羽寒那张无情的脸,听着他那决绝的声音,终于肝肠寸断。
不知礼数的东西?
妾室的低贱身份?
我最爱的那个人终究还是让我做了我最恨的妾室,而这一切都是为了我最恨的那个女人。
真好啊......
白子衣,你三年的深爱终究还是错付了。
良人?良配?一切都是痴人说梦。
“哈哈哈哈哈!”
我大笑着闭上眼睛,流下最后一滴泪,在心中发誓,此生我再不会为齐羽寒掉一滴泪。
“齐羽寒,你当你是个什么东西,还妄想关本阁主是吗?你做梦!今日,你我如同此戒,恩断义绝。”
良久,我睁开双眼,摘下手上的定情戒指,在手心碾成了砂砾。
“至于这个女人,杀母之仇,屠弟之恨,不得不报!”
我握紧双手,手背上青筋暴戾,抬脚一个箭步冲向齐羽寒,拔出侍卫的刀,直逼白柔而去。
只是,我怎么也不曾想到,齐羽寒竟然挡在了白柔的前面。
一千多个日日夜夜的情,终究还是让我下意识的收了手。
可更令我想象不到的是,齐羽寒竟然拔出了他的佩剑,对我动了手。
没有半分犹豫,他的佩剑就那么直直的刺入了我的心口。
我曾经手把手的把自己所有的功夫悉数传授的最爱的男人。
如今,竟然将这功夫用在了我的身上,要要了我的命。
以我这个栖无阁阁主的身份,恐怕天下间都没有几人是我的对手,现在却......
呵,又能怪谁,是我亲手培养出来了杀我的凶手。
我低头看着心口的剑,猩红的血终是模糊了我的视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