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蓉没说话。
可她眼睛赤红，震惊、愧疚、后悔等情绪浮现在她脸上。
光看她的反应，就知道我猜对了。
徐蓉痛苦而不安道：“原来你才是我的救命恩人！都是裴鸿轩骗我，他说他是我的救命恩人，我才会……”
她做的那些事，她都难以启齿。
她眼眶通红道：“对不起元洲，我被他骗了！我爱的其实一直都是你，我对他只有感激，从来没有别的心思。我愿意弥补你，你让我做什么都行，我的驸马本来就该是你！”
“可你太下作，我根本不想娶你！”
我叫人把她赶了出去。
可徐蓉做事一直疯狂又无底线。
第二天就是她跟裴鸿轩大婚，她却设计裴鸿轩跟三个老乞丐，当众捉新婚驸马的奸，然后悔婚。
裴鸿轩被三个男人按在身下做尽亲密事，当场就疯了。
而徐蓉无视婚礼上的闹剧，穿着一身红色嫁衣，就来我府邸寻我，求我娶她。
这件事闹得满城风雨。
皇上脸上无光，派人训斥徐蓉。
可她仍不知收敛，跪在我府邸前负荆请罪，诉说对我的绵绵情意。
裴明珠见我讨厌徐蓉，几次对她动手。
徐蓉专往她心口戳刀子：“裴明珠，你不就是嫉妒我吗？我跟你不一样，你压根对元洲没有好过，他恨你，永远不可能原谅你。可我就是一时错了，我们过去有感情，他会跟我复合的。”
她越说，裴明珠打她打得越狠：“闭嘴！你这种朝三暮四的女人，根本配不上我二弟！”
她们这场闹剧看得我腻味。
更让我觉得恶心的是，徐蓉见我不肯娶给他，竟在太上皇举办的赏菊宴上给我下药，企图以这种手段逼我娶她。
可我对上辈子被毒死的事耿耿于怀，这一世研究过诸多迷药跟毒药，早有防备。
太上皇得知此事大怒，将徐蓉流放三千里。
我十九岁时，娶了志趣相投的九公主。
我成亲时，母亲跟裴明珠想来，被我拒绝了，当天高堂上坐的父母是太上皇。
可惜师父五年前就去世了，不然他可以坐这里。
上马时，我见裴明珠跟母亲躲在人群中，眼含泪光看我。
后来，裴明珠总偷偷来看我，给我送礼物。
九公主为我生下龙凤胎后，她又悄悄看两个孩子，给他们送礼物。
我婚后第三年，疯疯癫癫的裴鸿轩突然变得清醒。他看着自己残疾的腿，吞金自杀。
我婚后第五年，宠妾灭妻的将军父亲死在了战场上。
母亲得知他的死讯，殉情了。
裴明珠嫁的丈夫很暴力，她腿被打断，只有我只能治。
她没脸来找我，说这是她自己的报应。
等我知道时，已经错过救治的良机了——
曾经名扬天下的裴才女，从此走路一瘸一拐。
九公主抱着两个孩子，问我：“会替你姐姐觉得遗憾吗？”
我举起双手面对着太阳，笑了。
“姐姐为替裴鸿轩出气，曾踩碎我右手骨头。我的手治好后，平日里与常人无异，可到底受过伤，没办法再用师父最出名的九阳针法。就算我想给姐姐治，也有心无力了。”
她种下的因，早就注定了这个结局。
九公主放下两个孩子，心疼地抱着我：“你受苦了。”
“没事，都过去了。”
我笑笑，再想起上辈子，已经久远得像一场噩梦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