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大野猫锋利的爪子在萧棠音手背上留下一道血痕时,她及时缩回手。
大野猫抓了一个寂寞。
淑妃她们明亮的眼闪过一抹可惜,竟然没抓伤。
不是说猫很灵活吗?
这是假猫吧!
虚惊一场的萧棠音把她们失望的神色看在眼中,眼神微冷:“绿芙,你们都试一试。”
绿芙他们点点头,知道野猫野性难驯,测试的时候都很小心。
凤仪宫的人,一个个的走个过场,无一都被大野猫哈气一顿,炸毛的盯着他们,发出威慑声。
凤仪宫这边的人走完,就是淑妃宫。
淑妃理直气壮,学着萧棠音的样子,差点被凶巴巴的大野猫抓伤,气得她差点一脚踩死这只长毛畜生。
良妃怕猫,十分抗拒。
淑妃嘲讽:“良妃妹妹要是不试一试吗,大家还以为这野猫是你宫里的呢!”
气得良妃忍着长疹子的风险,靠近大野猫,被它圆溜溜的竖瞳猫眼盯着,下一秒打了几个喷嚏。
大野猫吓得弓背炸毛,发出凶狠的哈气声。
良妃吓得后退,没一会儿手臂上露出一团团小疹子,痒痒的,她忍不住抓起来,白皙肌肤上疹子成片,触目惊心。
这一看,肯定不是良妃。
萧棠音拿出皇后的大度:“良妃可以回宫让太医看看,退下吧!”
良妃感激不尽,行礼:“谢皇后恩典,臣妾告退。”
淑妃也想走,萧棠音淡淡瞥了她一眼,不知为何,淑妃觉得今日的皇后,清澈眼中透着的不是蠢,而是她看不懂的情绪。
蓉昭仪看向其他还未试过的人,暗暗握拳,知道害她的人就在这些人里面。
萧棠音喝了一杯热茶驱寒,余光落在陶充仪紧张忐忑的脸上,勾了勾唇角。
很快,按照品级,轮到陶充仪。
宫人叫了两声:“充仪娘娘,到你了。”
陶充仪面色苍白,瑟瑟发抖,一脸惶恐害怕,任谁见了都不忍心勉强:“嫔妾不怕姐姐们笑话,嫔妾真的怕猫奴,不敢靠近。”
蓉昭仪也没说什么,知道这女人怕猫。
每次见了小动物都大惊小怪的,肯定不是她。
萧棠音摆摆手,示意下一个。
接下来就是美人,才人,还有常在,宝林那些。
一个个都神色紧张,走了一个过场,从大野猫面前伸手,大野猫无一例外不是对着他们哈气,凶狠的样子,野性十足。
大野猫似乎谁都不认。
也就说,无人利用大野猫,是蓉昭仪自己运气不好。
也算是运气好,并未被大野猫抓伤,人也没摔着。
萧棠音瞧着这事重拿轻放,显得她很无能,瞥了绿芙一眼:“把这个野东西带下去弄死。”
这话一出口,有那心地善良的,微微皱眉,觉得大野猫可怜,却又不敢求情。
也有人暗暗松了口气,对大野猫的生死并不在意。
绿芙拎着笼子,恰好从陶充仪身边路过时,竹笼打开。
大野猫一溜烟的跑出去,四脚踏雪,朝着陶充仪那边跑过去,用脑袋蹭了蹭她,邀宠的叫了一声:“喵~”
这一幕看傻了在场的所有人。
包括陶充仪自己。
大野猫受惊后,只想得到主人的安抚,它嗅着主人的气息,在她面前翻滚露肚皮示好,让陶充仪撸毛。
其他人都不傻。
猫性难驯,若不是它信得过的人,根本不会靠近,它现在对陶充仪如此热情,说明陶充仪就是喂养它的人。
蓉昭仪不敢置信的瞪大眼,意识到害她的就是眼前这个贱人,脸都绿了,咄咄逼人:“口口声声怕猫,陶充仪,你如何解释?”
“陶充仪心机不错,差点连皇后都瞒住。”淑妃嘲笑:“良妃才是最真的怕,看样子,以后可不能说什么信什么。”
陶充仪眼前一黑,算计被发现,她这会儿怎么解释都没有。
大野猫还欢快的扭着,琥珀色眼眸盯着她,疑惑为什么还不摸肚皮,是它扭得不好吗:“喵呜~”
“滚!”陶充仪恼羞成怒,气得一脚踢过去。
方才还喵喵叫撒娇的大野猫,吃痛发出惨叫声,嗷呜一声,闪电般的跑了。
宫人想抓都抓不到。
萧棠音冷笑:“猫奴知道什么,何必拿一个畜生撒气?”
陶充仪这会儿庆幸蓉昭仪的肚子没事,她还有转圜余地。
陶充仪跪在地上,委屈可怜的辩解:“嫔妾虽然害怕猫奴,之前看它可怜饥饿,远远的喂了几次,谁知道这猫奴记着嫔妾的一饭之恩。”
“蓉昭仪你信妹妹,妹妹绝对没有害你的意思,猫奴自己在后宫野惯了,岂是妹妹能指使的?”陶充仪知道,冤有头债有主。
今天这事,若是蓉昭仪不计较,谁也不能把她如何。
若是蓉昭仪非要计较也没事,她肚子还在,顶多加害未遂。
她不用和之前的安婕妤落得一样的下场。
被死对头算计的蓉昭仪,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报复的好机会,她恨不得给陶充仪几巴掌,让她知道自己的厉害。
当着大家的面,她不能失了体面。
皇后无能,也是皇后。
蓉昭仪顾不得积雪,跪在萧棠音面前:“皇后娘娘为嫔妾做主啊!”
萧棠音就等着蓉昭仪这句话,当即冷脸,拿出皇后的气派:“陶充仪以下犯上,欺骗本宫,意图加害蓉昭仪,罚俸禄一年,撤掉绿头牌一年,滚回紫云轩好好反省。”
罚俸,禁足,都好。
撤绿头牌还如何承宠?
不能侍寝,怎么怀上子嗣?
陶充仪一看蓉昭仪已经微微隆起的腹部,绝望磕头:“请娘娘收回成命,嫔妾知错,以后再也不犯,求娘娘不要撤绿头牌。”
“蓉昭仪你答应吗?”萧棠音给她们拉仇恨。
后宫么,明争暗斗,你来我往的算计才好玩。
蓉昭仪第一个不答应,她作势又要跪下,被萧棠音制止:“醒了,蓉昭仪怀有龙种,冰天雪地别动不动就贵,若是受了凉,本宫如何给皇上交代?”
蓉昭仪心头一暖,没想到皇后这次这么好说话,毕竟她们这些妃子怀孕,皇后无子,被诟病最多的就是皇后。
不管皇后是真心善,还是假心软,蓉昭仪受了。
蓉昭仪道:“求娘娘为嫔妾做主,若不是嫔妾反应快,怕是一尸两命。”
萧棠音一脸动容,为蓉昭仪撑腰:“陶充仪不服管教,知错不改,禁足一年,跪一个时辰再回紫云轩。”
冰天雪地的,一个时辰下来,怕是双腿要废。
陶充仪求仁得刀,把自己狠狠刀了,知道再说无用,只能认命的跪着目送萧棠音离开。
皇后一走,其他人走到陶充仪面前,想着她害得她们差点被野猫抓伤,一个个心里不爽,不能打脸,有的是别的法子出气。
淑妃直接一脚踢肚子上,反正陶充仪没怀孕,不怕伤了肚子小产什么的,冠上一个谋害龙种的罪。
陶充仪被踢得闷哼,痛得麻木,也不敢说一声。
谁让她是淑妃,自己是一个刚被罚的小小充仪?
“什么东西,害得本宫在这儿挨冻。”淑妃嫌弃:“蠢笨之人还想学人算计他人,可惜,仇人畅快,你一无所有。”
要是能除掉蓉昭仪的肚子,淑妃还能高看陶充仪一眼。
可惜,废物就是废物。
陶充仪脸都疼白了。
她们都走了,留下苦主蓉昭仪。
她抚了抚四个月大的肚子,让宫女团了无数雪球,冰凉冰凉的雪球从陶充仪衣襟塞进去。
凉意袭人,小腹一抽一抽的寒,冻得陶充仪直哆嗦:“宁蓉,你别太过分。”
不远处,躲着看好戏的萧棠音感叹一句:“这蓉昭仪挺缺德的,这是想冻坏陶充仪的肚子,让她宫寒难以受孕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