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光瞟见秀容走过来，拉起五阿婆布满褶子的手，“阿婆，明儿带嘉善来玩儿。”
“感情好，嘉善这丫头讨人稀罕。”
安安和秀容回家，路上安安和秀容搭话，秀容依旧不吭声。不知道为什么，除了说起嘉善，秀容从不跟她说其他的。
转眼嘉善十三岁，这些年里头，安安不着痕迹的跟着根儿去了很多次镇里，县里，但回回她稍微走偏一点，根儿就会狠狠扯上她胳膊。
五阿婆快不行了，这三四年都是躺在床上，她也倔，不去城里，就躺在村里，嘉善经常过去跟她说说话。
嘉善小时候像安安，越长大越像安安深埋在心里的那个人，可安安从心里发苦到现在记不清他的样子，她已经不敢深想。嘉善很乖，从不让人操心，叽叽喳喳，像身边围了只百灵鸟。
看着秀容佝着背做饭，放学回来的嘉善趴在安安耳边轻声嘟囔。
“妈妈，同学都说你和这里的人长得不一样，说你格外好看。”
“是吗？夸妈妈也是夸嘉善，嘉善最好看。”
“妈妈我在学校学到很多，五阿婆奇奇怪怪的话我也能听懂...”
安安不知道怎么回答女儿这个问题，她想过要不要和女儿讲这个事情，但嘉善还小，她实在害怕嘉善走歪了路。
“妈妈不怕，五阿婆说嘉善可以保护妈妈。”
“好，嘉善保护妈妈。”安安把趴在背上的女儿揽在怀里，女儿大了，不好意思的环抱着妈妈。
“妈妈，五阿婆说老虎快不行了，争起来了。”
“什么快不行了？”秀容搭腔道。秀容上了年纪，开始有白头发。
“我养的小鱼儿快不行了，奶奶。”
“嚯，让你爸给你买新的鱼儿。”
嘉善逗得秀容开心。
安安的心一直怦怦怦，她好久没有这么鲜活的感觉了。
到时候了吗？
没几天，村里就忙活起来了，说五阿叔病重，没了。安安的心一直跳着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