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中,从谷底下窜来的风呼呼作响,把木娥的声音吞没得无影无形。
孩子没人管,田里的活儿又做不出来,男人的妈累瘫在床上,对着男人说:“去把那瘟丧找回来。”
男人只得去找,那淹没在丛林里的山路,男人硬是走了一天才走到女人的家。女人有八个姐姐一个弟弟,姐姐弟弟早已成家,只剩女人的爹妈守着一个破旧的老吊脚楼,爹妈怕女人在家浪费粮食,也劝女儿说:孩子太小,不能没妈。
没法子, 女人只好又跟着男人回来了。
男人在村子里做木匠,手艺精湛,人也踏实,日子渐渐好了起来,人们都说女人过上了好日子。
可是男人从来不管家里,一出门做工就是好几天,家里没米,女人总是让木娥去问男人要,木娥不敢去但又怕母亲不高兴,便壮着胆子去要,男人垮着脸,他既不作声,也不给钱。
木娥没要到,女人便恶狠狠地骂:“没用的女花子,都别通了……”
木娥羞愧得掉眼泪,又怕妈难过,只能哽咽着跑去对男人说:“爸,家里没米了……”
男人依旧不作声,等她们吃了好几天玉米土豆之后才把米提回来。
有一回,女人又让木娥问男人买米,木娥低着头,嘟囔了一句:“我不去,他总是不买。”
女人瞬间就被点着了,将家里的锅碗瓢盆全都扔在了木娥面前,骂着:“要不是你,我早就走了,我吃了多少米,还不是你这个赔钱货和那老瘟丧通的。”
木娥捂着耳朵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,她冲过去抱住女人的腿,哀嚎着说:“妈,你别生气,我去要,妈,我去找爸要……”
后来,木娥就不爱吃米了,她用筷子往嘴里狠狠地扒拉着玉米面,好像扒的速度越快,那些粗糙的玉米就下肚地越快,她笑呵呵地对女人说:“妈,我不爱吃米,还是这个顶饱。”
女人瞥了一眼木娥,暗暗骂着她下作骨头。
父亲不在家的日子,是木娥最快乐的时候。她喜欢在蜿蜒的小路上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