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打针的护士羡慕地望着我:伯母,您家人对您真好,我老了我老公儿子要是也有这么贴心,我真是做梦都会笑醒。
贴心吗?
空有其表的关怀,不过是糖衣炮弹罢了。
护士说打针之前,要先给我擦身体,换尿布,两个男人急忙借口要去买饭,溜了出去。
圆珠笔一般粗的针头毫不留情地扎进手臂,输液袋里的透明药物随之缓缓滴落。
自从一个多月前被查出胃癌晚期以后,我的生命就进入了倒计时。
体重急剧下降,衣服变得像是挂在衣架上的布片,随风飘荡。
腹部时常感觉到剧烈的疼痛,像是有无数根在不停地扎着,让我在夜里辗转反侧,难以入眠。
做第一次梦时,我还以为是我太痛了,出现了幻觉。
五十多年前的沈东升,皮肤黝黑,衣着简陋,眼神却明亮有神。
我目睹他翻山越岭,不惜划破手,跑断腿,弄得浑身伤痕,也要为我采摘那一大束鲜花。
他紧张地把花塞进我怀里,结巴着说:这花虽然不值钱,但我觉得它很像你,鲜艳又美丽。
清竹,我...我想娶你,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!
那个年代没有那么复杂,不需要华丽的辞藻和昂贵的戒指,只需要一颗真诚的心,和对未来的坚定承诺。
继续阅读请关注公众号《森树轻阅》回复书号【8652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