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她再一次让我剪开三个棉被的时候我爆发了:凭什么同学们都可以去篮球场踢球,凭什么大家都有最新款的相机,而我都高二了,却什么都没有,日日放学都要在家里陪着你一起做这些又脏又没意义的苦活计。
她一边把棉籽装到袋子里,一边擦拭额头的细汗:凭你命苦。
她神色冷淡,装棉籽的手不曾停歇,瞥了我一眼:今天哪也不许去,这三床被子人家下午就要来拿,收棉籽的晚上也要来,不把这些弄完,饭都吃不上。
我越看她冷漠的神色心里越难受:你不爱我,对我也不好,你干什么要我。
我爸爸家住豪宅开豪车,如果不是你,我现在是被人伺候的小少爷,何至于跟着你吃苦。
本来在埋头装棉籽的妈妈哆嗦着唇,不可置信地走到我面前,随着她走开,刚刚装满没扎口的棉籽袋子倒了,里面的棉籽又哗啦啦地散了出来,就像我收不回去的话语。
妈妈没再看那些棉籽一眼,走到我面前:你想做刘家的少爷是吧?
我高昂着头,不服气道:爸爸新娶的阿姨温柔苗条,人家天天穿的光鲜亮丽,我的妈妈应该是那样的,而不是你这样又凶又胖还总是让我苦哈哈的。
妈妈抬起了手,我以为我会迎来像往常一样的一顿打,但这次妈妈又把手放下来了,她笑了。
每日被生活压迫的苦瓜脸荡漾出一抹诡异地笑:所以你想做那女人的孩子?
我梗着脖子,豪迈的嚷起来:对对对,我受够了你,天天苦大仇深的,仿佛我欠你一百万一样,我要去我爸爸家,我还要告诉他,幸亏他离开了你。
她什么话都没说,给我一个地址,一个电话,三千块钱,笑着抚摸我的头:去吧,去找你爸爸吧。
我不可置信地看着那沓钱:真让我去找爸爸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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